I N T E R V I E W
by 随易
WANIMAL,这应该是在国内聊起人体摄影无论如何都回避不掉的一个名字。他在诸多此类摄影师和网上疯狂求套图的屌丝眼中一直是个神一样神秘的人。他的照片上除了“WANIMAL”字样的水印外,还有着他个人风格浓重的标签。
他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舞台设计专业,在国内教书,现在在美国继续学习。这也是我在采访中感兴趣的一个方面,他的这方面专业背景是如何在作品中展现出来的。和他的采访前后进行多次,时间跨度长达半年时间,隔着十二小时的时差和一个太平洋,断断续续才逐渐完成。
我和WANIMAL都不愿意把一个还未完成的采访拿出来。他说他是在用一种人类学的方法在拍姑娘,我很认同,我也是在用这种方法或者态度在采访者一个个的情色摄影师。我希望看到他们照片背后的那个人,照片背后的姑娘,照片背后的种种,试图去描出一个庞大的图景,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会是什么。
PART 1:我喜欢变迁,喜欢每一次都有新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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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易:我比较想弄清楚的话题有一个是,你场景设计的职业背景,和你拍照之间的关联有么?
WANIMAL:我最初没想钻研摄影这块,我爹也是场景设计,但是他更偏重绘画,总觉得摄影技术含量不高。我从小也受他影响,所以一向看不起摄影的 以前总喜欢说他们是相机老,背个相机人五人六的样子。
随易:那怎么开始接触摄影了呢?
WANIMAL:我最初使用照相机,是用来给绘画做素材用,一开始我也是业余玩玩。但是我个人做事喜欢钻,所以我会去研究摄影的历史。以及最初我的朋友带我入门,都是很传统的一批摄影师,从胶片机的原理开始学习。而且也了解到,在摄影史上 第一个严格意义上的照相机,是一个场景设计师发明的,所以我更有一种亲切感。对,就是那个草榴论坛里的分板块标题的名字,达盖尔。
随易:在你作品里面好像能看到舞美背景的痕迹。
WANIMAL:我的作品里很多都有包含,对道具的选择,对光的把控,对场景的选择,对模特的调整,其实都包含在里面,甚至是服装、情绪。有时候我还会帮模特化妆、调整妆面。不过我一般喜欢让模特自己化,因为最爱自己的人只有你自己,模特自己给自己化,我一向觉得比一个所谓化妆师但是又不熟悉模特的人化要强。风格是骨子里的东西,强求不来。不管你去模仿谁,你都是你自己。就算是模仿,那还是你自己。
随易:你拍照的主题和场景选择非常多,都是怎么来的?
WANIMAL:我很喜欢看我的作品的缩略图,不用单张的看,而是小图或者局部码放在一起。我喜欢看这个变迁,喜欢每一次都有新东西新想法。我拍过的主题基本不会重复,除非我觉得不理想。很多摄影师则不然,他们N年前的作品跟现在基本没变化,一劳永逸,换个模特而已。我说的主题,比如拍水,江河湖海,海底、海滩、海面、浴缸、花洒、瀑布,这些都是主题。比如我要拍飞机主题,那就分大飞机和小飞机,可以是私人机场的机库,也可以在摩天大楼的顶层停机坪。
随易:拍这些照片的想法都来源于哪里?
WANIMAL:任何契机,我喜欢结交不同的人,黑白两道,“好”人“坏”人,夜总会的,开桑拿的,政府官员,电视台媒体,独立艺术家,音乐人,科学家。他们可以给我创作灵感,有时候我会在跟他们交谈的时候,突然想到要拍什么,回头就去着手实施。比如我一个学生开寿司店,我就会去她店里的包厢拍女体盛;又或者有一个朋友是游艇俱乐部的 我就会做计划去拍一组游艇的;有在夜总会做老板的,我就去演员后台化妆间拍。想法都是很随机的,一瞬间可能就能生发出来。
PART 2:人体摄影只是我的一个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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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易:拍了这么多年,没遇到过什么问题么?
WANIMAL:去年我在波士顿附近著名的鹿岛拍照,第一次遇到小插曲,那里安静偏僻,住的都是老人。昨天老人们看到了,然后闲的蛋疼,就说万一被孩子看到怎么办。我们就打算走,结果他们就报警了。警察来了一上来就说要逮捕我们所有人,我、模特、助理还有我太太四个人,说在公共场所裸露是非法的,然后记录了我们的名字 住址 学校。然后我就开始解释,刚来美国不久,而且老人警告我们就要离开的,而且我说了我是戏剧学院的学生 在中国也是主要拍人体,喜欢在不同场景拍摄,而且都是选择不影响他人的情况下拍摄。我说我第一次,不知道。模特这时候还急中生智,故意挤眼泪,警察就心软了,放了我们。警察还没走远 模特就开始大笑,我马上让她别那么嚣张,模特说:好酷!
随易:这种情况在国内没遇到过么?
WANIMAL:我的斗争经验很足,往往能够顺利完成各种艰巨任务。我甚至在暑假的颐和园拍过,几万游客,一样能操作。准备条长裙,人多的时候就拉到胸的位置挡着,把脚架立好,测光构图都准备好,人一走完就拉下来,其实不管在任何场所拍摄,路人总会跟植物大战僵尸一样,是一波一波的,找到空隙就下手,快门时间最慢也不就是一秒不到么,这些都是很有趣的经历,很多模特喜欢跟我外拍,她们认为这是人生难得的冒险。
随易:在Lofter上你发的都是人体,你平时还拍别的东西么?
WANIMAL:那是因为我在LOFTER只发人体,我不发表,不代表我不拍,在我的微信才能看到。LOFTER我基本只发人体,其实原因很简单,人是社会化动物,你很容易被贴上一个标签。我总发人体,别人就认为我就是人体摄影师,很多潜在的模特就会出现。她们本来就有拍的愿望,苦于找不到人帮拍。一旦想拍,非你莫属。我当然有自己的生活和别的情趣,而LOFTER于我,并不是一个宣泄私人生活的平台,微信朋友圈是。
随易:Lofter那边只是你的一个切片。
WANIMAL:可以这么说。
随易:你怎么理解这些姑娘被拍的心理?
WANIMAL:人体本身就是好看的东西,我之前也说过,艺术其实就是为感官服务的,好看好听好吃好闻好摸。我不太关心别人怎么想,我也知道,有人喜欢我 就肯定有人不喜欢我。这问题十年前我大学时代苦恼过,现在我一点不苦恼。与其我改变自己讨好那些不喜欢我的人,不如我继续让你不喜欢,而做一个我自己想做的人。就像我拍洋妞,就会有傻/逼说,我喜欢中国人;我拍中国人,就会有傻/逼说,说好的洋妞呢?这些人不不创作,就频繁的出现在你周围叨逼叨。女孩们觉得我拍的好就来了,也觉得自己好看,很难理解么?有个人私信问我,那些好看的姑娘都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来拍这些?我说,那丑逼拍这个意义是什么?
随易:很多人觉得,姑娘来拍这样照片的原因,比如说留住青春时期自己美好的身体啊什么的,你觉得是这样么?
WANIMAL:很多种理由,有的想留住青春,有的想有名气,有的想用来做个人简历入行,有的觉得是刺激,有的是欣赏你的才气,有的就莫名觉得好看。这在我看来,都成立啊。她们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才能拍的好。很多摄影师都是揣摩别人的动机,说一些迎合别人的话,以提高成功几率。我不需要,我已经这个份上了,我也不缺模特,我只要把我自己做好,其他你爱什么理由什么理由,我提供的就只能是好好拍。
随易:那在你刚开始拍的时候模特都是哪来的?
WANIMAL:我最开始第一个人体模特当然就是我女朋友,现在是我太太。十二年了,没有她的支持,我也走不到今天,我非常感谢她。她父亲是当地摄影家协会主席,拍风光的那种,以得奖为荣。一开始我只拍她,当然支持,后来她介绍她闺蜜给我拍。然后我拍了更多,她也会有怨言,很久以前也不爽过。后来我说,我就是要干这个事的,那要在一起,就必须一起喜欢。有时我会邀请她一起参与拍摄,我的很多工作花絮都是她拍的,拍的还很好,她说有一天她也要出一本画册叫WANIMAL的后脑勺,一定大卖
随易:对比国内外的人体摄影,有什么不同?
WANIMAL:国内呢,在一个那么浮躁污浊的大时代中,你稍微努力就出类拔萃了;你不怎么努力随便混混,也能随波逐流。不过就是一种生存方式。但是相比之下,国外的人体摄影氛围已经常态化。大家的模特条件等同,社会认知度等同,那就开始在拍摄水平上入手。国内还在摸索模,哪找模特这个基本问题还没解决。
随易:你在美国现在呆了多久了?和之前在国内拍感觉有什么不一样的?
WANIMAL:我现在是研究生一年级,还有两年毕业,和一年的实习期,可以选择好莱坞和百老汇,我的人生计划中有一条是拍一部A片,拭目以待吧。在美国感受到太多不一样的东西,就人体摄影来说最明显的是更加方便。模特来源专业化,不像国内见到个洋人就当天仙,其实在本地也就是一般的路人甲。我曾有顾虑老师会不会不喜欢我的摄影作品,在申请学校的时候我甚至没有把任何摄影作品放在PORTFOLIO中,但是我导师偶然看到我送给师姐的画册,表现了极大的兴趣,甚至还给我很多很好的建议。于是全校都知道我拍裸女。波士顿所在的新英格兰是美国最保守的地区,大多数新英格兰人的祖先都是生活规矩的清教徒,可以说这里是美国最保守的人的聚集地,即便在这样的地方,我都能顺利的存在,体现了美国的包容度。今年八月我计划在美国西部进行自驾旅拍,我相信在狂野的地方我更能如鱼得水。
随易:你最近有什么好玩的拍摄计划?比如你之前说要去LAS VEGAS 拍脱衣舞娘和西部公路,或者去帕劳拍水母和裸女。
WANIMAL:很多计划都是慢慢实现的。我还要去复活节岛拍石像 去玻利维亚拍盐湖 去冰岛拍温泉,我一般公布出来的计划都是近期 能成行的计划,我喜欢完成一个一个自己给自己的既定目标。
随易:有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庞大的清单是吧?
WANIMAL:对,有的,我喜欢看GOOGLE EARTH,喜欢看地图。当我知道其实到现在为止我只去过有限的几个地方,我会觉得我的人生还需要更丰富。如果我在大航海时代,我相信我会选择去做一个水手。每次我有机会跟朋友出海,我都是最能顶风浪的人,其他人早就把肝吐出来了。在国外很多游轮是有舞台表演的,常年招募舞台设计师。而且我所在的大学每年夏天都有一个航海项目,会征集不同专业的学生来参与。 比如气候、海洋生物、海洋化学、环境保护这些专业的学生,当然他们也欢迎有摄影师可以记录。只要想去做,就没有做不到的事,关键是你的“想” 有多浓烈。
PART 3:关于争议,我的作品能够为它们自己捍卫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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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易:你如何看待商业摄影?自己以后有可能转向商业么?
WANIMAL:商业摄影在我看来只是一个标签,只要是跟商业有关能盈利的都应该叫做商业摄影 。但是很多人更喜欢某种固定模式的拍摄手法,说成是商业摄影,而觉得不符合这个规定的,就不是商业摄影。
我完全不抵触商业摄影,而是我的理念是,由我来引导别人消费,而不是我去迎合别人消费,我抵触的是没有自我。曾经有一个摄影师,在我刚开始拍人体的时候总是跟我说:“你拍这种所谓的意识流有出路么?你不觉得有一天你会腻么?为什么不转商业摄影?” 他觉得商业摄影就是给人拍拍广告,拍拍宣传,收点服务费。我觉得并非如此。我现在就自己一个人,可以达到一个略有规模的影楼养十个人的利润,你觉得我的是商业还是非商业。
我要走的是独立艺术家的路。我自己本身是舞美设计师,做的是一种永远是乙方角色的服务类行业,需要为整个剧组、导演、投资者、制片人服务,说的好听叫合作,其实本质上就是一种乙方对甲方的服务。但是在摄影上我就可以转换角色,我自己成为自己的甲方,由我来要求别人配合我,然后攫取跟我的付出对等的金钱。99%的“商业摄影”没这个可能。其实就是做奴才,还是做主子的问题,我完全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完全不需要迎合任何人的口味,因此我能拍我自己真正愿意拍的东西,而不随波逐流。当你能够自己主宰自己的时候,你的才能才可能自然流露。
随易:现在拍姑娘躶体照片的人层出不穷,之前我遇到有人吐槽过,比如各种草榴级别的摄影师,或者是摄影协会嫩模群拍类型的,你怎么看?你对这个现象的出现是不是也有贡献度?
WANIMAL:别人能不能约到我不是很关心 ,但是因为我的出现,很多人能更好的约到,这点我相信大家都心照不宣。拿我做大旗的各位,摇起来的时候想必很爽吧?但是作品的呈现有目共睹。
随易:关于同行,你感受到最多的就是不怀好意的嫉妒么?没有别的了么?
WANIMAL:其实各种非议对于我来说都无意义,因为我的作品能够为它们自己捍卫尊严。不过这个话题这个我还是很感兴趣的。嫉妒是人类的本能,但是为了表现人类是社会性高级动物。嫉妒还要表现出不嫉妒的嫉妒,只能微妙的被人觉察,这才是最好玩的事情。
随易:所以才会出现针对粉丝的“十万个外”系列是吧?(“十万个外”是WANIMAL针对Lofter各种粉丝私信的回复,损到极致,常常呛得人说不出话)
WANIMAL:我从小就有能把人骂哭的本领,而且不带脏字。我全家的跟我同龄的各种亲戚,表哥表弟表姐表妹堂姐堂弟堂妹堂哥,都曾在童年被我欺负到痛哭流涕。对于一些我不看重或者我认为跟我没多大关系的人,大体我不会顾及他们的尊严,就直接本能地表达出一些观点,对这类人造成自尊心上的创伤。于是他们会组建一些群,说我道德败坏、人品差,这都是那些组织的主要话题。
十万个外,还真是十万个,还真是各种外,但是时间长了都能分类出来。“照片哪来的?模特哪来的?跟模特发生过关系么?怎么能下载原图?”只是有一些网名恶心、头像装逼的,能激发我的某些本能,我会将我的这些本能释放出来。
随易:有分析过你的粉丝构成么?有多少“奶粉”,有多少“脑/残粉”,有多少“优质粉”?
WANIMAL:在任何一个有人类存在的地方,只要超过一个人以上,不管是企业、班级、组织,都会有傻/逼和聪明人。在一群傻/逼里,会有相对聪明的和相对更傻的;在一群聪明人里,也有最傻的聪明人和最聪明的聪明人,所以我不需要分析。一定会是最渣和和最好的是少数,平庸的人是大多数。
随易:那模特里面应该也有“极品”吧,比如冲着睡你来的?你如何鉴别傻/逼?
WANIMAL:冲我睡的绝对不是傻/逼,那是聪明人,只是我不能这么做。我太太会杀死我。傻/逼不用鉴别,傻/逼浑身都写着自己是傻/逼,一个转身那俩字儿就能在你眼前晃悠。我这人不喜欢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所以一有苗头,就立刻拉黑。我的LOFTER黑名单里有3000多具遗体,虽然比不上奥斯维辛集中营但也算是人满为患了。
随易:之前你也推荐过你觉得还不错的同类型摄影师,你推荐的标准是啥?
WANIMAL:我推荐的标准是,我喜欢;我喜欢的标准是,拍出了我想拍的,或者拍出了我拍不出来的。其实所谓好坏的标准,应该不是一个定式,而是一个变量。
随易:有什么是你拍不出来的?
WANIMAL:当然有我拍不出来的,但是我不喜欢承认 。比如我看到有人在海底拍座头鲸,我就也想拍,但是我还没有考潜水执照。我就觉得牛逼,我就计划考一个,然后我也要拍。
PART 4:摄影最重要的不在于器材,而是镜头后面的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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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易:新的《WANIMAL S》画册为什么要选择手机拍摄的作品?
WANIMAL:对于手机这本画册,我是很有信心的。因为手机轻便,看起来不像单反那样那么让人感到拘束。每次我拍摄之前 我会用手机进行测试,包括用光、情绪、动作、构图,于是久而久之 就自然而然成为了一个册子。对于很多涉及摄影的人来讲,这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用来说明摄影其实更重要的是镜头后面的头脑。跟全画幅数码单反或者胶片作品比较,手机摄影是一个很另类的表达方式 ,其实充满了更多的偶然性。这属于某种艺术创作手段自身的特质,比如水彩画、油画、色粉画、版画,各有各的特点。我手段不限,我手机里有各种摄影APP,用不同的APP来处理,可以得出不同的效果,这本身就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学会运用不同的媒介来创作 ,在我看来也是一门学问。很多人会给手机摄影很多苛求,比如测光不准啊、对焦不准啊。其实恰恰是这些不准,让手机摄影区别于其他精密的摄影器材,有点类似LOMO相机的感觉,很自然,很偶然,很随性,很放松。
随易:所以单反对你来说,是个比较重的拍摄方式?
WANIMAL:什么是重?机器太沉受地心引力大么?要说重 其实应该来自于心理 单反对于我来说没什么,但是对于模特来说,是一个问题。举个例子:当你用一台大画幅照相机来拍照的时候,每次都要摆弄很久,曝光很久,成本很高。每拍一张都要做很长时间的准备,拍出来的照片总会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快门释放后,所有人像重生一样。
所以不同门类是有不同的质感,其实根本就是不同的世界。当进入到这个世界,你就是这个世界的生物,说这个世界的语言 ,吃这个世界的食物,呼吸这个世界的空气,走这个世界的步伐。我的作品是给能欣赏的人准备的,欣赏不来的人就不要欣赏好了。
随易:为什么你的微信会出现你那个唐老鸭的头像?
WANIMAL:那不是唐老鸭,******!那是《乱马1/2》里的著名反派角色,一个活了800年的色老头。叫八宝斋,是那漫画里武功最强的人,很好色,喜欢抓女人胸部,偷看女人洗澡,偷女人内衣。我觉得这玩意跟我的心态很像 或许他就是变老了的蜡笔小新。
随易:你觉得这个色色的形象很适合你?
WANIMAL:我中学的时候,有一天我妈问我爹,我们儿子那么好色会不会不好。我爹说 ,现在看小说翻开第二页就出现私生子了,这个年纪不好色,你就应该送你儿子去医院。我中学时候就有很多A片和A图,一直到现在。我收集的这些东西比我的作品还要多。
PART 5:人是最难拍而且最有挑战的,不穿衣服的人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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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易:我曾经给我朋友看你的作品,他觉得你的照片太美了,一点色情的意味都没有。你觉得你照片里面色情意味重么?
WANIMAL:色情这玩意,呵呵,标准都不一样,怎么定义?阿富汗人看到女人眼睛以外的部分就勃起了;去到荷兰,你不群交肛交说明你很out;来了波士顿我身边全他妈都是GAY,你要我怎么跟你描述色情?色情这个词在我心目中是褒义词,不然就没有人类的繁衍。色情还是不色情,跟观者有关。我拍的东西色情不色情,跟模特给我传达的情绪和我要拍摄的主题有关。比如我觉得我要是给杨钰莹拍,我就想把她拍成一个骚货,但是你要换成董文华,那还是洗洗睡吧。
随易:拍摄过程中,你会跟模特进入一种短时间的情人恋爱关系么?
WANIMAL:看人来,如果剧情需要,那就可以,比如就要拍个类似前戏状态的feel,那就引导出来。
随易:还有个很俗的问题,你的照片里面除了姑娘的身体之外,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WANIMAL:足够了,其他问题跟观者有关。在这么一个浮躁的世界,纯粹很珍贵。给自己那么多社会责任感,又整不出什么所以然,为赋新词强说愁在我看来很傻/逼。我想拍表达思想的时候我就会拍表达思想,我不想拍的时候就不想拍。这一切的一切取决于随机出现在生命中的任何契机,你把弯子绕进当代艺术的讨论范畴,那我们应该继续讨论我的舞台设计。
随易:拍了这么多姑娘,你会害怕自己有一天腻掉么?
WANIMAL:我这人有一个优点就是有毅力,世界上姑娘那么多,每一个都是不一样的,每一个都是一个新的挑战。腻掉的会是影楼仔,你应该关心一下这些弱势群体。长相身材三维职业性格星座身高 喜好受教育程度,各种千差万别。人是最难拍而且最有挑战的,不穿衣服的人更是如此。这是是有意义的事,更偏向于人类学研究,而不是当代艺术。
随易:用人类学的方法去拍姑娘么?
WANIMAL:当然,人类学,又是一个大课题。有一套人类学的三部曲丛书:《裸猿》、《人类动物园》和《亲密行为》,从人类的动物性来探讨人类的社会行为。
随易:其实你叫WANIMAL的原因,之前lofter采访时说是因为你喜欢动物,其实更深层的原因在这里吧?
WANIMAL:我中文名叫王动,实际上就是个拆分组合,W+ANIMAL=WANIMAL。很多人问我:你这个WANIMAL是不是中文叫王******?在这我要重申一下正确的中文发音: 玩你妈。对,就是玩你妈/的玩,玩你妈/的你妈。
随易:就是说里面这个ANIMAL,其实更多想说的是人类的动物性吧
WANIMAL:嗯,这些都是跟随这祖先的基因,遗传了千百万年,包括裸露自己身体,和有欲望记录下所看到的东西。裸露是最初,你从母体生下来的时候,不可能有配套的棉袄和羽绒服。所有遮盖物都是后加的,最自然的状态就是没有遮挡,遮挡是为了御寒,为了强调,为了装饰,为了说明。把这些都拿掉才回归质朴。外加的服装没有自然界配套设计出来的躯干好看。纯粹的事物总归是容易打动人的。